2018年10月3日 星期三

奉獻修會生活:改變中的典範(Diarmuid O'Murchu 2005)3.7


第三章

 

第七節

 

第七個改變:福傳使命與牧靈服務


看來耶穌在市集中經常談論天主──宋泉盛(C. S. SONG)


最近幾十年開始區分福傳使命與牧靈服務,有些是渴望真正地服事天國。我們經常被安排在教會中從事牧靈服務,然而基督徒的福傳使命和中介願景邀請我們擴展信仰更大的視野並且向外福傳。

所有基督徒都奠基在福傳使命上。大家都奉派去帶來新生活和希望。甚至可以說福傳使命是天主存在的目的,十三世紀神秘學家埃克哈特生動地問到:「天主整天都做些甚麼?」然後自己回答:「天主整天躺在產床上分娩」(引自Fox 2000,41)。天主不斷地化育出新的可能。天主賦予受造物能力並邀請照樣做。這就是基督徒福傳使命的永恆標誌。

新的區分


福傳使命因而比牧靈服務更為寬廣,而且並非牧靈所有的服務形式必然符合受造物的福傳使命。教會有時以牧靈服務之名支持壓迫的政權,或至少與他們掛勾。由於教會批准這些牧靈服務,就以為它們符合福傳使命。我們今日意識到並非如此。

福傳使命擁抱造物界的各個層面,並且尋求培養並推廣天國的關鍵價值:正義、愛、同理心和自由。那些重富輕貧的服務(例如,菁英學校,私人醫院)或不加批判贊同競爭的作法,例如,考試的教育制度,並不符合天國的價值。當我們深入理解基督徒的福傳使命,這些服務,即便經由教會所認可與批准,得重新評估。

經由這樣的觀察和區分,我並非刻意製造福傳使命與牧靈服務的兩極對立。長久以來,這兩概念被視為同義詞,許多修會總是將這兩詞交換使用。然而,在概念和理解上有些轉變。新的修會意識堅信我們除了牧靈服務之外尚有其他許多生活的見證。我們在修會中的祈禱、團體、個人才智、修會資源、和牧靈服務等種種風格通通有助於我們存在的目的,成為真正福傳使命的人。福傳使命是在世上回應天主的方式,不只是藉由特殊的牧靈服務或對走出去服侍天主或教會。

實際上,意識的改變也轉變了神學,更加深自我的使命感。按聖願生活的新興神學,我們似乎處在澄清和命名這項轉變的早期階段。修會逐漸體會到,以聖願生活來追隨基督要比參與牧靈服務來宣示效忠特殊教會或宗派更為重要。福傳使命是要見證共同創造的天主橫跨整個造物界,越過時間和歷史,在全球和宇宙孕育生命的過程中不斷地邀請人為新希望合作。

從這觀點看,福傳使命與全球優先事項有關,修會受到啟發覺得有分辨和評估牧靈服務選項的責任。至於這選項的標準不只是某個教會、或其他宗派、或信仰機構的指導方針,而是對時代的訊息真正解讀,引發嶄新和勇氣的回應。全球化在當代商業廣告和市場經濟的支持下,任意地主導著我們時代的主要價值。全球化很少關注文化規範或宗教價值。它將地球物化,剝削自然資源,並且將人商品化。我們這時代的修會如何以反文化的方式挑戰暗中的危害勢力?這項新的判斷力勢必融入經濟、政治和法律以及社會運作模式的智慧。


神恩的新視野


按聖願生活的詞彙,神恩表示個別修會聲稱承繼創會者的特殊恩典,在教會的神恩中獨樹一幟,並且鼓舞會士獻身給天主和教會。神恩指的是莫可名言的獨特性,即使大家都從事相似的牧靈服務,度著類似的生活方式,會士加入其中個別特殊家庭團體而非選擇其他另外的團體。通常,它會轉化為特殊的使徒工作,像是教育或安養。

我建議神恩是需要重新導向福傳使命,而不再隸屬於教會具有排他性的特殊牧靈服務。
  1. 我敢說為修會對世界獻身就是神恩,而不只是對教會或宗教的獻身。在這情況下,各個修會是全球神恩的特殊表達,其核心是以中介的方式見證重要的價值(見第四章)。因此,修會間求同存異要比涇渭分明來得重要。
  2. 宣稱神恩興起主要是受到創會者個人的感召會侵蝕神恩的豐富意涵。如果沒有與其他重要人物密切合作的話,例如依納爵和七位同伴,創會者能否創立修會家庭很值得懷疑。贊成群體創立比個人創立的論點可能更為正確,並且對歷史負責。為此這就邀請我們以非常不同的眼光看待神恩的目標和意義。
  3. 許多修會已經回應梵二(修會,2)的邀請回歸到會祖的精神上。但是反應參差不齊。有人以為要重現創會者的光榮事蹟。其他人則以翻新會祖個人或出生地的歷史文物來追本溯源。大家似乎見不到神恩是種天主聖神的活動能量。它先寄居在人身上,而且如果神恩現在沒出現在會士身上,就已明顯地消失了。
  4. 在我們時代,成功地回歸神恩就是要在會祖原創榜樣的鼓勵和激勵下,集體分辨天主聖神對我們今日的召喚。它絕不是回到過去。它可以想像成會祖或會祖們當時所展現願景和勇氣來邀請我們現在照樣行事。
  5. 雖然神恩常以當地特殊的規劃來表達,所有神恩都展現大的願景。我們見到許多修會的早期歷史中,微不足道的團體似乎擁抱非常不理性的挑戰,而且在困難重重下,仍對當時的世界貢獻非凡。有鑑於此,我以為所有神恩主要是為了服事天國,每個神恩都從這共同基礎湧出,天國本身就是證據和與取向。


福傳使命的新核心


我建議要以那些偉大修女會祖(Angela Merici, Louise de Marillac, Mary Ward, Mary McKlllop, Elizabeth Seton, Margaret Ann Cusack)作為我們今日創會神恩的主要模範。這些女性以令人不安的清晰和超絕的勇氣解讀她們當時的現象。她們遭逢教會和宗教裡裡外外的敵視。她們承擔了當時通行的規範被視為「不恰當」,甚至越軌的挑戰。而且為自己大無畏的先知預言付出代價。

神恩在全球化文化中的吶喊必須仿效這些拓荒婦女。面對全球化並且以天國解放價值的名義為已責,今日修會所要採取的牧靈抉擇,即便最近的過去也不曾知曉。今日的會士得面面俱到,不僅在神學和聖經;還得精通語言和總體經濟學,大眾媒體的敏銳和說服能力,錯綜複雜的法律,文化與社會機構的動力,主流政治系統的運作。這些都是當代臨界值運作的場所。我們少了這些「世俗」的約定,就無法以成熟和責任的方式去服事天國。

在過去,「神恩」往往等同於教學,醫療,慈善機構,照顧窮人和邊緣人。今日我們已經超越過去主要的慈善事業,追求天國絕對優先的使命是秉公行義。福傳使命和牧靈服務需要整套新的判斷力。而這項新的任務所需要的判斷力不再是個人的專業,而是群體共策的才略。所有會士不可能精通於法律、消費、政治、大眾媒體等,但我們需要開放並支持那些專業人士;大家必須願意進行終身學習。我們當中若沒有具備這些技能,我們就會歡喜在福傳使命的同事或在合作者身上向外訴求。合作現在具有全新的意義,遠遠超越梵二後教會文件所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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