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6日 星期四

奉獻修會生活:改變中的典範(Diarmuid O'Murchu 2005)3.1


第三章

 

第一節

 

第一個轉變:教會的新面貌




西方許多人仍末理會到世界和教會的未來不再受西方國家左右,天主教的中心已經轉到亞洲和第三世界,而且由許多非白人國家和文化來主導。
Rembert Weakland總主教(ARCHBISHOP REMBERT WEAKLAND)

會士自認為教會生活的主要部份。梵二以後,這種休戚與共的關係在更加明顯,愈來愈多的會士投入地方教會,特別是堂區。這充分地改變了大眾對會士的觀感。人們近距離地觀察我們,並且更親切地對待我們。這就引發如何同時在教會內和教會外看待會士的多項爭議。

從歷史的角度,會士很少完全參與教會公職。在第四紀,會士就已強烈地抗議教會逐漸被羅馬的生活方式和價值所同化。這常被解釋成會士選擇偏鄉荒漠謫居的原因,甚至在不少場合中拒絕領受教會的聖事。這種張力在與修女的關係上更顯得尖銳。許多尚未被教會公開追憶的偉大的創會祖母,甚至挑戰並聲討教會,落得遭受嚴重的譴責,不少人被開除教籍。

自從十六世紀的特利騰公議會之後,會士被收編在教會機構內,有義務遵奉司鐸的規範和期待,因為司鐸被尊為所有基督徒生活理想的典範。今日,修女和修士被視為司鐸的同盟,而非教友的盟友。這危及到我們原屬平信徒聖召的特質,同樣也危及我們所理解的教會,我特別希望在本節探討最近幾十年來的演進。


梵二之後


在1979年的研討文章中,已故的拉內(Karl Rahner)神父描述教會自我理解的三個轉變典範(Rahner 1979):
  1. 在西元45年耶路撒冷第一次公議會的決議,允許外邦人進入基督徒的初興團體(宗十五)。
  2. 第四世紀基督宗教被羅馬帝國採納為主要宗教。
  3. 西元1963年頒布《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宣稱自己實質上是廿世紀的世界教會。

教會對《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模稜兩可的態度,特別在領導階層,備受批評。當教會開始融入文化時,這種熱情該持續多久的爭議常常令人無法適從。牧職人員與平信徒並不會在每件事上同步調。會士當中同樣也出現十分尖銳的分歧,或是在世俗中徹底實踐基督徒解放使命,或是尋回聖願生活中的「靜觀」層次,過去是如此,未來仍會是如此。

同時,新的典範開始在教會中展現。這以許多具體的方式來呈現典範移轉的革命特質。這種轉變現在正在發生,而聖統階級和平信徒都理不出頭緒。新的教會正在巧妙有力地成形。它終究會成熟到革新那過去無法撼動的教會。它會使得梵二的改革顯得渺小和微不足道。


全球性的天主教


這種新的轉變在人口統計、以人民為中心和神學出現三種特徵。

人口統計。1960年,66%的天主教人口分佈在歐洲、美國、加拿大和澳洲的西方白人世界;這意味著,有34%的人口分佈在其他三分之二的世界。四十年之後,在2000年有75%的人口分佈在南半球,而只有25%屬西方白人領域。乍看之下,我們歸諸於人口膨脹的改變和20世紀下葉福傳的顯著成果。但是,果真如此或是還有令人難以捉摸的因素?

解釋這種發展趨勢必須要神學分辨,以及其他的因素。它將集中在這發展是來自天主,或只是世俗現象,或純屬偶然的問題上?如果來自天主,那麼創化聖神到底有何意圖?我想從源於自天主的概念開始,然後進行分辨並催促信仰團體的注意。

它意味著教會的新興團體主要不是白人,而是黑人和非白人的窮人,生活艱困並擁抱著基督徒願景,明顯地不同於西方白人帝國主義和以羅馬為中心的教會。它也意味著西方教會嚴重地衰退,已經失去文化觸媒的光環。最嚴重的莫過於維持羅馬為教會的核心,現在或未來,嚴重地違背聖神的化工。持續將羅馬教會當作或象徵整個天主教的作為,有如在死人中尋找活人的典型例子。

今日教會的活力以及創新未來的前景仰賴這世界三分之二的人口上。沒有人刻意創造出這種典範移轉。天主的所作所為遠遠超出我們理性的邏輯框架,並且狠狠地粉碎西方羅馬教會的壟斷。

教會領袖會起來面對挑戰嗎?按我看,不太像。移轉的命名本來就出自人們的創意。正是這些身為人民中介呼聲的會士,需要以更透明方式來命名這現象,並以更大的視野和勇氣來倡導它。為此,我們開始評估教會新面貌的其他主要特徵。

以人民為中心。司鐸在當代天主教的公眾形象中面貌出眾。媒體經常傳達著司鐸是教會的核心與靈魂人物。的確,許多教會訓導試圖強調平信徒的角色,卻以增強司鐸的重要角色來收場。

今日,天主教教徒在世界超過十一億人口。大約有45萬牧職人員;有些執事,大部分是司鐸。比例而言,意味著教會99.95%的成員是平信徒,聖職人員只佔有00.05%。

仔細評估這些令人訝異的統計,令研究者忐忑不安。在教會中平信徒的壓倒性人數,為何是寥寥無幾的司鐸可擁有超乎尋常的權力或地位?為何出現眾多與極少這樣顯著的不平衡?為何教會的論述得按照司鐸的觀點,顯然這是個司鐸的教會?

許多重要議題開始浮起,這需是中介見證的會士來領悟和關注。單從外貌就可看出天主教主要是人民的教會。梵二再再強調,教會是天主的子民,這些壓倒性的多數並不屬於教權層次。為了公平起見,平信徒應該領導教會,並且發展符合多數平信徒的教會生活。但是平信徒一直被悽慘地削權,現在需要開始緊急治療。

同樣需要急切關注的是司鐸這嚴肅議題。就系統而言,不平衡數值代表功效不彰的系統,司鐸本身因而招致嚴重的後果。這樣小小的次團體有可能,不只是破壞,而且會摧毀司鐸職務的根本意義。過多的能量集中在次團體上,特別是剝奪了絕大多數的人。不久之後,定會消極地反彈回壟斷的少數。從系統而言,這敗壞了今日司鐸職務遠遠超過影響美國和其他世界各地教會神職界的總總重大醜聞。

神學思維。特利騰公議會將神學研究保留給司鐸和修道生,這指導方針貫徹執行直到廿世紀中葉。從1960年代開始有了改變。再次,教會裡裡外外,沒人刻意去改變教權所壟斷神學研究。我敢再次建議這項改變主要由聖神所發起?

1970年之後,平信徒在修道院和大學研究神學的人數逐年增加,甚至有更多的平信徒私下閱讀或自修神學書籍。1980年代初期,首位非神職人員開始教神學(主要在美國)。現在估計大約在2015年,教會內60%的神學家將會是平信徒,預估其中的3/4是女性。

勝過其他典範轉移,這將會動搖我們今日(2005年)所知道的天主教的根基。在此典範中,潛在意識並非偶然地改變。即便那些平信徒中有些非常傳統而且保守,總括來說他們呈現神學的新酵母,試圖以神學去處理今日人類所面臨的各項危機,而非只是教會的事務。他們試圖在全球化、國際恐怖主義、主流政治、社會經濟、宗教交談的背景下從事神學思辨。我們已經無法想像神學視野的急速發展。教會的意識跟著改變,由於行動來自思維,因而教會的外貌和結構勢必也跟著改變。


涉及會士


今日教會這龐大有機體不同於40年前。外觀上,毫無不同,但在內部裡,建構教會活體的內在靈魂有了重大的變革。一旦我們勉強承認(分辨)這改變的主動者是聖神而非任何人,就得認真地對待非傳統的另類特性。我們見證教會的新面貌,這是兩千年來我們所認識最為傳奇和爭議的一項。

在這新興的聖神運動中,我們會士如何自處?這問題為那些在世界2/3的地方傳教的會士尤為尖銳。在傳統保守或新興典範中,我們該如何善用我們的創化能力呢?我們是否準備好將我們的能量投在新生命上,否則我們將受到在死人中尋找活人的控訴?我們準備好採取嶄新富有爭議的冒險,如同歷史中那些偉大的創會先輩嗎?

梵二之後,會士勤奮工作與地方教會密切結合。這經常與牧職人員成為密切的夥伴,而非與平信徒。我們被看作忠實僕人,效忠教會過去和歐洲中心面貌的視野和典範。天主聖神似乎已遠離了那模式,而且如果我們會士要成為真正的先知,我們就得脫去那模式。深度和急迫的分辨就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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