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搖搖欲墜的典範
垂死機構的最後掙扎就是出版全新和增訂組織章程──約翰·加德納(JOHN GARDNER)
不久以前,西方宰制全世界。西方的衝擊──尤其經由全球化──仍持續地擴張。而那些南方文化的國家──非洲、亞洲、拉丁美洲──經常以東施效顰為榮。麥當勞的文化或許經常受到譴責,但眾人卻為它的獲利所誘惑和吸引。
西方價值的霸權威力和陰險,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況且它又受到社會、政治、和宗教上的背書而愈形鞏固。那種拒絕重大改變的父權霸權,遠遠超越了其他的人類文化。它希望附著在那些可執行,業已成熟,能幫助賺錢並且保證相信自己擁有至高權力,以及那些不可被質疑的統治與管理。
父權,宮廷號角
霸權的威力已大到我們大眾懶得去理會。它掌控我們生活的各個層面,極盡摧殘我們至少百分之五十的窮人和邊緣族群。作為一個社會科學家,我發覺到這種專制文化以迂迴精巧的方式,來鼓吹許多細緻和持久的價值觀念。包括這些:
- 我們只能根據客觀理性的標準,去應付那些能夠計算和量化的時段。2000年的期限極為重要,而3500年數據是區分人類文明的興起。先於這時段的一切都值得疑慮,因為無法受到客觀理性的嚴格檢測。
- 人類所反映出的天主圖像和肖像,是個擁有治理世界的至高智慧。這賦予人類統治有如天主統治,結果人類的認知基本上是無誤的。這謬見被稱為人類中心理論,經常引導人類(特別是男性)的行動目無天主,就此而言,他們自已成為「神」。
- 以理性和客觀方式來分辨真理的能力是文明人的特殊記號。可是,男人比女人更能掌握這項能力。
- 專制男性的想法經常被形容成父權的觀點。它以上智之神所認可的階級排列方式來衡量每件事物,由金字塔頂端來統轄。
- 父權制度的管理也要求清晰地區分出何者能以秩序方式來經營,和者不能。二分法被視為來自天主,必須維持和保護。
宗教生活價值
我將在本章的第一個段落指出,即便所有不同信念的宗教人士會質疑這概念,宗教有擁護並且補強專制的價值系統的傾向。修會的舊典範極力奉行這些價值:
a) 藉由聖統制的領導階級,毫無疑問地臣屬於(基督徒王國)主宰的天主。
b) 強調祈禱、禁食、服從等苦行靈修,尋求嚴厲且賞善罰惡天主的諒解。
c) 靈修觀強烈受到罪惡的世界末日和永福(末世觀點)二分的感染。
d) 過度強調教會法及衍生出的會憲所制定的結構和秩序。
e) 總以強烈的個人主義靈修來得到嚴厲天主的諒解。
f) 將創造的能量昇華為工作和補贖,在以人類為中心的觀點下,慷慨無私的服務人群卻不關心世界。
我們過去用以與逃脫世界的名義所採納的價值,實際上只是反映並複製當時周遭的文化價值。它們提供了反文化的見證,並非故意選擇,而是彰顯出歷代聖願生活的深度靈修智慧特質。我們回顧那些英豪的壯舉軼事,正是當時靈修價值所標榜的英勇事蹟。當我們希望緬懷那些我們站在他們肩膀上的人時,我們同時知道我們的時代召喚──以及當代的批判價值──與先前迥然不同,要求我們有不同以往的回應。
今日許多修會團體習慣在圖書館和博物館中,珍藏古老器物用以保存舊有的傳統。我們展示相片、聖像、和聖人畫像,以及卓絕的成就。我們慶祝主保和周年。我們有時深思熟慮地向同儕的青年及長者述說故事。我們不自覺地將安全感奠基在過去上。不讓任何事物逝去,因此舊有的意識形態多半成了徹底更新的絆腳石。
我們經常緬懷過去。我們的問題出在要整合它,保留那些有助於我們向前,並擺脫那些有礙未來的羈絆。我們以為保留過去主要是為了延續。但是天主的延續,不就是在歷史上往往出現創造與毀滅的悖論,或是在東方傾向於生─死─再生的彈道旋轉,或是它就我們造物界集體不安全感?仔細研讀修會歷史,特別從偉大會母/祖的角度,顯示出修會是在冒險犯難中茁壯,並非安於過去。
我們需要深謀遠慮,典範移轉對於今日修會的意義和衝擊。這個議題逐漸落實形成具體方針:我們要在過去的基礎上邁步向前步履輕裝,就得同時擺脫累贅的行李。我將在本章列舉並鑑別舊典範的那些重擔。除非我們能夠清點它們,否則無法拋棄它們。我們如果想要創意地回應此時召喚我們的新視野,數點會釐清先前的文化背景並擺脫文化的限制。雖然我們的歷史遺產是珍貴的,它不能阻礙我們邁向未來,遮掩了聖神在我們時代所吹起的創新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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